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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荤一素之间,是岁月

  生命趋于安静,渐渐离开浮沉,老年的精彩,也依然熠熠闪耀,人来人往里满是善意,一切都是柔软又宁静。——题记

  日出又日落,深处又深处。岁月不经意间在身边划过,在每一个匆忙的背影身后。原本以为青山不会老,直到看到了山上的枯木再也不能逢春。时光载着回忆,扬起风尘阻隔的陈年往事,拖拽着人们慢慢地老去……?

  对于“为爱一起奔跑”志愿服务队的第一次外出活动,我的心中还是充满期待和好奇的。前半程的公交车开的飞快,窗外的行人飞速闪过,像极了此时迫不及待的心情。接下来要走一段距离不算长的小路,今天的早上热的格外快,我的脸上不断地往外冒着细密的汗珠,偶尔的风吹来伴着脸上蒸发掉的汗有一丝凉快,一路上伴着蝉鸣和路边早餐摊不断的吆喝声……在一条充满市井气息生活氛围满满的路上我们看到了今天的目的地——老年颐养院。院子不算大,但是居住的地方干净整洁,设施也算齐全完善,能够满足老人们的生活和娱乐。

  局促,心酸。爷爷奶奶们零零散散地坐在院子里,在一大片的葡萄架下和一棵棵山楂树旁。有的身边摆着一个老旧的录音机,里面传来一首首红军的歌,声音很大,大到像是可以抹平寂寞;有的坐在一起说着只有彼此懂得的只言片语,微风轻抚着脸颊;剩下的大都很安静,阳光透过葡萄架和树叶稀稀疏疏的斑驳光影打在地上还有老人安详的脸上。我看着他们的一双双眼睛,是一种经历了漫长岁月沉淀的独有的宁静,又有着孩童一般未经世俗的纯净。我站在院子中央,心中局促不安又掺杂着酸涩。?

图为实践队为老人表演节目。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田宣宣 供图

  心疼,无奈。在二楼阳台的角落里坐着一位年迈的爷爷,宽松的衣裳随着微风摆动隐约可以看到清瘦的身体的眼神、被岁月碾过的脸庞以及驼掉的脊背,我的心不禁地揪紧,让身为人子孙后辈的我感到心疼。咿咿呀呀地说着不清楚的话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唤着谁的名字,片刻后才明白爷爷是要上厕所。搀扶起他那一瞬间,我摸着他胳膊上松弛的肌肤、看着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斑驳痕迹、感受着他无力的双腿拼命地尽全力地挪动着……几米的距离格外漫长,像是走过了他这漫长的一生岁月。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浸湿了睫毛。

  欣慰,祝福。在二楼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位奶奶的笑起来分外好看,笑容让脸上的沟沟壑壑的褶皱堆积在一起。奶奶很瘦小,但是拥有九十二岁的高龄格外硬朗,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清瘦的双手上带着自己喜欢的首饰,依然是一位爱美的姑娘。奶奶开心地和我讲着她自己子子孙孙的故事,每一个孩子年龄、上学的地点学校、工作的单位职务……都记得清清楚楚。我静静地看着她很欣慰又很酸涩,她应该很期待着自己远方的孩子来看看她吧,趁着她还健康的时候,趁着她还能记得住的时候。?

?图为实践队为老人讲党的故事。 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田宣宣 供图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身为子女的我,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在我的身上,人们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因为对所拥有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多停下来,看看自己身边慢慢有了白发的他们,多听听他们讲讲自己过去的故事、多看看并且记住他们现在的样子、多摸一摸他们脸上岁月流过的痕迹、多和他们说几句话,多点耐心,大大方方地表达爱意。

  我们也会有这样一天,年迈到身体支撑不动工作、学习,只剩下回忆是不那么清冷的,值得一遍遍反复品味。我们只是爷爷奶奶生活中偶然经过的人,但也承担着重要的作用。我们是聆听者,他们的诉说不需要我们理解,不需要我们给出过多反应,但知道有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正在聆听,大概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时光倏忽过,我们看着他们安静的生活,他们可能在我们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美好,但也抵挡不住岁月蹉跎,那么多年后,当我们变成了他们,也会有很多很多年后的我们。

  奶奶说:“这山楂九月就熟了。”

  “那等到山楂树火红的时候我就再来看您。”(通讯员 窦安吉)

责任编辑:蒋宇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