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我作为长安大学春晖行动协会“相伴振兴路,朝夕共黔行”暑期实践队的一员赴贵州省遵义市凤冈县鱼泉村梯子岩组开展支教活动。
如今,离支教结束已有一段时间,原谅我现在才动笔,在这喧嚣的城市,静下心来写一篇文章并非易事。身处这小小的办公室,听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嗅着腐朽,久未流通的陈旧空气,靠在椅子上,望着晃眼的白炽灯光,思绪不由飘回梯子岩,那漫山遍野的绿,绿的沁人心脾,漫步其间如置身世外桃源,飘飘乎而登仙。但我登不了仙,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为我带来最温暖的世界,饭点的炊烟将我拉回最烟火的人间。在这样的生活中,一切都是那么平淡,一些深埋在心中的自我怀疑和自我欺骗突然间冰消瓦解。这段如同恩赐般的夏天,值得我用一生来纪念。
当青春的声音愈大,世界也就愈洁净。上课时朗朗的读书声飘出教室,在玉米地里盘旋,和着鸡鸣狗吠给山野间增添一分诗意。但孩子心性又坐得了几分钟呢,如此平和的场面实属难见,更多的是像山间野雀一般叽叽喳喳散落各地,待到上课铃声响起,支教老师们将他们驱赶回笼才又恢复山野间的宁静。中午晚上放学都有支教老师送孩子们回家,由于地处偏僻,孩子们并不多,总共只有三十几个,他们的家散落周边,主要有董家坪,对香,梯子岩这三个地方。其中董家坪最远,约莫有两公里,但孩子最少,只有四个,是三兄妹加一个小男孩。虽然离得最远,但是他们总是最早到的一批,天不见亮就到了梯子岩,虽然上课表现有待提高,但是学习态度无可指摘。因为路途遥远,在回家途中他们也会给我们讲许多山间趣事,比如谁去偷摘黄瓜被蛰了满头包啊,哪片山沟住了一窝蛇啊之类,着实有趣。但是也有一脸骄傲的给我们支教队员讲自己语文只考了6分的时候,让人气得牙痒痒,恨铁不成钢。但是总的来说,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候总是轻松而愉快的,望着他们乌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的清澈的蓝天,天大的火气也只化为耐心的劝导。
图为小朋友们在下课期间同支教老师们一起打乒乓球。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陈兴龙 摄
我教的科目是美术,依照孩子们的年纪,将内容分为了绘画启蒙以及鉴赏时间两种。由于小班的孩子们都是三年级以下,因此我并没有给他们讲太多理论知识,只稍微设计调色原理,主要还是让他们自由发挥。少了很多条框,孩子们的想像更是信马由缰。比如最后一节课“梯子岩的天空”,在他们的笔下,世界是五颜六色的,有湛蓝无云的夏日晴空,也有深红如血的落日余晖,有青绿的梯田,也有乌黑的怪石。因此我发现孩子们需要的绘画启蒙并不是画画的思路,不是构图的精巧,只需要教会他们如何把脑海中瑰丽的场景付诸纸笔,他们便会给你一张绝美的画卷。而大班,他们年纪跨度比较大,因此上课时趣味和理论应相辅相成。我在前两节课上讲了影视中的美学鉴赏,在临了下课时问他们记住了什么,很欣慰,他们都算有所收获,记住了水彩画的绚丽,水墨的古韵犹存。最后一节写生课上,在我讲完透视,构图,虚实之后我很高兴听见有孩子说原来他对绘画那么不了解。这表明至少我为他们带来了些什么,教给了他们知识,短短二十天,我并不能让这里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至少,我播种了一颗颗种子,它将随着孩子们的长大发芽开花。十年之后,他们不一定记得我,不一定记得我的这节课,但至少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一点痕迹,让他们记住过这一点知识。
图为支教队美术老师张嘉怡为孩子们上的写生课。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陈兴龙 摄
山岚无声无息却盈满了整个夏天。七月八日,我们从西安出发,这是这段旅途的起点,也是我们十四个伙伴命运交接的开端。在重庆,我们相伴见过空无一人的洪崖洞,吃过凌晨一点的火锅,见证了江边的日出,体味了我未曾经历过的夜晚。在梯子岩,我们并肩立于繁星漫天的苍穹之下,吹着夏夜凉爽的风,看见那璀璨的银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片星空留给我的震撼,那是属于山村最独有的浪漫。乡野美景如同白山茶,馥郁的香气装点着生活而安于无声,同十三个伙伴的相处却如剔透的红葡萄酒,喧嚣而热烈。临了饭点,厨房的动静便备受关注,饭菜还在灶上便被抢夺一空,稍迟一点只能见着冷碗空盘。每日的菜式不多,只有两三样,却样样如同难得的珍馐,让人胃口大开。在旅程开始之前,我们谁也未曾想过有一天能在贵州相遇,度过这一段难忘的日子。
图为支教队员在梯子岩一起观赏星空。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陈兴龙 摄
时间过得太快,来不及挥手,来不及道别。命运的齿轮转动,历史的脚步不停,那二十多天的日子恍如一场梦,浮光掠影间窥见另一种生活。在踏上旅程之前我们便预见了这场离别,我用二十天劝慰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在下山路上望见飞逝的山景,我还是没能平静的和这里道别。原以为久未写过如此抒情的文字下笔会有些滞涩,但梯子岩的点点滴滴却深印在我脑海,争先恐后的想挤入这些文字。囿于纸笔,记录下来的不过这段日子的浅显表层,文采有限,那么多情义也不过笔下百之一二,千言万语只能藏于心间。惟愿我们顺遂无虞,皆得所愿,希望未来的我们还有如此恣意而美好的时光。(通讯员张嘉怡)
图为“相伴振兴路,朝夕共黔行”支教队成员和所有学生合照。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陈兴龙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