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23至7月9日，在清华大学人文学院赵丽明教授带领下，来自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和新闻学院的4位本科生前往四川省平武县白马藏族乡开展“白马非马——白马藏族濒危文字文献抢救整理”专题文化调研活动。
白马藏族，俗称“白马人”，自称“贝”。主要分布在四川平武、松潘以及九寨沟县同甘肃文县交界的高山深谷中，是一支独特的古老民族。
此前，已有不少学者对白马藏族的族属、宗教、美术、雕塑、音乐、舞蹈等文化形式进行过不少研究，很多学者认为白马人有其独立的语言，却无文字。但实际上，有人曾在平武地区“白莫”（祭司）使用的经书中，发现了蕴藏含义和信息的原始图符。 清华大学暑期实践支队“白马非马”支队在对前期资料的搜集与整理过程中发现，目前学界对白马藏人的原始文献图符并没有足够的重视，白马藏族早期图像文字文献的研究领域还尚处在起步阶段，是具有很大的研究空间。
“白莫”经书上的图符是否会带有文字原初形态的性质？图符背后会有怎样的文化含义？带着这样的问题，“白马非马”实践支队踏上了他们的求解之旅。
与当地学者、相关工作人员的合影。清华大学供图
保护与传承文化需要有信念
6月中旬，北京新发地出现疫情，支队原定的实践计划因此也面临着被取消的危机。但经过成员们多次与当地政府的沟通与协调，神秘的白马终于向他们敞开了大门，支队如愿奔赴白马藏族乡，开展了为期16天的调研活动。
到达平武，支队受到了当地政府的热情接待。平武县领导和专家学者为支队开展了文化传承发展工作座谈会。座谈会上，白马藏族研究专家向木远、传承人牟小光、刘刘波就平武县白马藏族基本概况、族属问题、民族文化、民族语言和保护传承等问题与支队成员进行了座谈讨论，进一步促进了队员们对于平武白马的认识与了解。会后，支队长罗芙蓉感慨道：“我感受到了当地人们对于本民族文化保护和传承的重视和珍爱。”另外，座谈会相关报道经平武县人民政府网、绵阳社科在线（绵阳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主办）、四川观察（四川广播电视台官方媒体）、潇湘晨报转载，受到了一定的社会关注。
与平武县领导、专家学者座谈。清华大学供图
“白马非马”支队拜访了研究白马藏族的专家曾维益先生，他在白马藏族族源、宗教、民族文化等等相关问题上做了许多开创性的研究工作，著作颇丰。他的众多成果都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国内外学术研究的一些空白，得到国内外一些学术单位和专家学者的肯定。支队成员马晓宇说：“就像曾老师跟我们重复了好多遍的一句话‘莫得信仰，也要有信念’。几十年这样的工作不是一种单纯的坚持就能做下来的，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兴趣，一种信念。我能感到一种很难能可贵的东西。”
与白马文化学者曾维益合影。清华大学供图
走近白马：要做有温度的学问
在短短16天内，支队以田野调查的方式深入白马山寨，进行抢救性寻访调查。以口述访谈的形式记录、整理当地居民的语言以及图像图符的音、义、形等。并延伸探究了当地的文旅扶贫以及文化传承和保护状况，取得了一些初步的成果。同时该支队还在积极争取同当地政府加强产学研合作，计划成立白马文化产学研基地。
支队在在当地的“白盖”(白马藏族神职祭祀者称呼)---格格的带领下，对当地封尘已久的古籍经书进行了搜集、测量、记录和整理。
古籍经书。清华大学供图
支队采用白马语发音、藏文、汉译、含义等“六对照”方式，对收集到的经书、印棒、法器、图片经和剪纸挂符等白马藏族早期图像图符进行形、音、义的绘制、翻译和注解。数本羊皮古卷是支队古籍整理工作中重要的发现，但在古籍资料保存过程中，支队遇到了阻碍，一些经书带有“不允许女人触碰”的宗教禁忌。为了尽可能地保留资料的完整性，支队成员们争取到了收藏人的同意和授权，将这些羊皮古卷扫描成电子版。
“白盖”格格向支队成员讲解经书。清华大学供图
通过这次调研，支队完成了1部学术专著书稿《白马藏族文献卷》及数篇田野调查笔记和调研报告。并且，为保留白马藏族原始思想文化，探究白马藏族语言特色、民族风俗和宗教信仰，扩大白马藏族的对外宣传影响力提供科学依据和宝贵资料。支队与当地政府及某出版社签署了协议，调研结果将集结成书进行出版。实践结束之后，支队成员们还积极地与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合作，力图将白马原始图符纳入到“世界濒危语言字母图符集”中。
“白马非马”支队希望借助这些研究成果，为我国民族语言文化多样性做出一点贡献，也为白马藏族地区精准扶贫和文旅开发提供原始素材，帮助白马文华的进一步传承开发。
这次暑假调研，只是该项目的起航阶段。赵丽明老师说：“未来一到两年，我们将继续探访白马藏人的生活足迹，向周边的江油、文县、九寨、宕昌和迭部等地出发，深入开展抢救性寻访调查工作。”未来，支队成员将充分利用清华的学习资源和实践平台，在增长知识的同时，加强对社会的关注，用自己的专业所长反哺社会。
“或许我们能做的只有一点点，但星火可燎原。我们做的多一点，它就失传的少一点；我们快一点，它就消亡的慢一点。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忠实、全面、细致地记录下白马人的那些原始语言、图符还有民族记忆。”支队长罗芙蓉说，“未来，他们或可回头怀见！”（清华大学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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