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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青海 我对自己有话说

  2022年7月22日至8月10日,我跟随电子科技大学爱之翼西部公益教育团队,深入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热萨村进行了为期20天的支教生活。无论是生活,还是支教都成为我前行的难题,可每当我看到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我又总会鼓起勇气继续,蓦然回首搜寻记忆时我察觉了自己的内心,总结了我的体会。

  “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这般浅显的道理我在幼儿园是便从老师口中习得,并在美术课中高傲地展示我的理解;“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此条物理界的常识我在中学便从物理学家瑞利的文章里知晓了原因;“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如此简单而复杂的画面我在大学仍然无法见识它的曼妙身姿。

  直到我从指甲缝到发梢间,都被是这片由深邃的蓝与纯洁的白编织成的巨大天衣填满,我才明白原来,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

图为支教队员在热萨村的剪影。中国青年通讯员 蔡镇蔚 摄

  树叶本应舒展开身躯,贪婪吸食阳光,却突然被一阵风吹落,可是这青海三伏天的清风并不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而是来自千里之外的天府成都,它随着一条狭长的绿皮火车而来,散落在青海的各个角落,我也跟随着风的脚步在热萨村停留下脚步。

  耀眼的光逼迫我用帽子隔绝天空,抬头只见楼间醒目的双语言广告牌,我尝试去破译其中藏语的意思,但只能遗憾告终。这般情形不禁让我有了置身异乡的感受,语言与习俗等等的不同,好像一块巨大的隔阂,把我与青海完全的分割在两岸,只能如同女郎和织女般隔岸相望。就这样,阳光追着我,我追着末班车,末班车追着长长的影子,我们来到了支教地点,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支教生活。

  鸟儿的欢快鸣叫取代了滴滴答答的闹铃催促我起床,路边花朵散发出的芬芳香味取代了车尾气沁透我的身心,孩子们纯真可爱的笑容取代了人们的臭美苦脸感染我的性情。这大概是我对支教生活的美好印象。可世界怎能只是一部万事如意的喜剧电影,其间的苦涩也和甜蜜一般值得纪念回忆。

  做饭便是最令我们头疼的一件大事。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我,虽然经常在短视频中来回翻看美食视频,但全然不知道原始的食材是经过怎样复杂的化学变换成为桌上的佳肴。手机上的“简单流程”堪比参考答案中的“此部省略”,我晕头转向分辨不清什么叫食量,什么是合适时,什么是大火……兜兜转转三小时"饭菜"被端上桌,西红柿炒黑蛋、黑米、青椒炒黑土豆条,经过的战争的食材一改原有的面貌深沉起来,我们虽然嘴上说着拒绝,却敌不过饥饿疲惫的身体,大口吞噬饭菜。心中的滋味拌上口中的滋味催化成了我奇妙的体验。

图为支教队员做出的饭菜。中国青年通讯员 曾容昕 摄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13年的应试教育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读书的奴仆,我每日卑躬屈膝向书本乞讨知识,从老师的口中乞讨知识,从教学视频中乞讨知识。为此我磨花了眼,操碎了心。自以为掌控世界的根本道理,可以从心所欲,不逾矩;可以御六气之变,以游无穷,却不想在连最为基本的吃饭问题都无法解决,劳动应该给予我的知识全然被我抛掷脑后,一心向往着追求麦克斯韦方程的完美无缺,却忘记了这份原本属于大自然的的天衣无缝。这些出自然的真理也应该回归自然,在实践与劳动中获得,在动手重复中汲取。

  继续在回忆中穿梭时,我后首才发现支教中的困难与艰苦其实只如沧海一粟,生活总该进行,而这巨大时钟的推动着便是那群淳朴而又调皮、真诚而好奇的孩子们,他们成为了我在艰苦条件中奋斗反思最为有力的精神支柱。正如蓝天因为白云的点缀而富有变化的美丽,我们的支教生活也正是由于孩子们的参与才丰富多彩。无论是在上午严谨缜密的汉语文化课程还是下午轻松有趣的兴趣课程,我都能看到他们脸上的兴奋与激动,那份对未知的好奇,我也毫不吝啬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在黑板上用粉笔刻画我的思想。

  默然回头时,最先映入脑海的画面便是那堂下午的挂画课。白纸黑字是我们对于信息最为简明的理解,而当我拿出那份黑纸和木头笔时,他们放大的瞳孔和不自觉抖动的四肢不停向我表达这他们的兴奋与好奇,迫切的想亲自去探索他们未知的世界。可复杂的年龄层不得不让我担心他们对于作画的理解和能力,从而耐心的重复挂画本作画的方法与禁忌。漫长的讲解让身边原本手舞足蹈的苍蝇,睡意黯然停靠在桌上休憩。而事实的情况狠狠给向我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们的专注、细心和创造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从简单的花朵、卡通图画到精致的唐卡画作,跟随着木笔的飞舞在挂画本上慢慢显露出它的的风采。没有平稳的桌椅便最在地上用凳子垫画纸,没有木笔就折断木棍继续作画,这露天的过道早已在不觉间变成了他们梦想的课堂,我们共同用双手和想象搭建的教室在风雨中依然坚挺!也许是受到了大孩子的引导,原本由于听不懂汉语而无法安分的幼儿园孩子也安静的坐在一旁,观察着美丽的诞生,体会这份祥和。

图为当曾扎西在挂画唐卡。中国青年通讯员 陈烨 摄

  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能在挂画课上压抑他们调皮、好奇的天性。反观自己,自从进入大学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沉浸于一件事情的感觉,也许是由于我所处的社会原本就浮躁不堪,亦或许是由于我的内心无法平静,这样的感觉到了支教时刻才从孩子们身上重新拾起。看过手机上很多沉浸式的视频,却忘却了对于生活和学习应有的那份沉浸,我想这才是我希望的美好,捡拾丢失的沉浸,抛弃浮杂的诱惑,我又一次陷入了对未来行为支配的沉思。

  再次抬头,“应是天公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的情景又一次把我包围,思绪也随之飘向记忆,在青海支教的一切被揉碎胡乱的撒在记忆当中。六月会、隔壁大哥、孩子们的名字的图片等等记忆碎片凌乱不堪,我难以复盘重新刻画这趟旅程,但这也许也正是记忆之所以令人留恋的原因。只有“天空是蓝色的,云朵是白色的”萦绕在身旁,倾听着我对他们无声的牵挂。(通讯员 陈杨)

责任编辑:蒋宇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