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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作为苏州大学“青桐计划”都昌太阳村儿童救助中心支教实践团的一员,回望7月6日至7月19日的支教生活,我自己提炼出的一个关键词便是陪伴。

  “亲爱的林振哲老师:谢谢你陪伴我们14天,有一天,我向你学习解方程,后来每天下课的时候,我就会跑到你那里学习解方程。你是所有老师中最好的一位老师。因为你会和我一起说话,一起玩耍。我还不希望你走。小吕同学(化名) 2022年7月19日”这是临走时一个孩子偷偷往我口袋里塞的信。当时在回家的火车上打开看时,似乎和这个孩子相伴的点滴时光都在我眼前逐一浮现。

  当时课程安排的时候,我被安排到的两节大课分别是党史教育和辩论基础课。这两节课,对于大山中未经世事的孩子们,前者枯燥,后者陌生。所以当时在上课之前,我一直很害怕同学们不配合、课堂冷场等等尴尬场景。但在真正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非常配合。我印象很深刻,有一个孩子举手之后突然问了我一句:“老师,你的问题是啥?”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其实只是想要被关注、被看到的感觉。

  这些孩子从小就不在长辈的注视中长大。在支教团后续与太阳村创始人周裔开老先生的采访之中得知,这些孩子的父母,有的在监狱中服刑,有的已经不在人世了,稍好一些的父母也因为家里过于贫困,只能把孩子安置在太阳村里。有个孩子曾偷偷告诉我们,她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过世了,后来她五岁的时候,她父亲又因为过度饮酒去世了。自她记事以来,她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实际上根本不用担心这里的孩子会和城里的孩子一样上课不敢举手,因为他们需要大人的关注,因为他们渴望用积极回答问题的样子博得大人们的喜欢。

  “能进这里的,家里贫穷是第一条件。”这是支教过程中,一个小孩告诉我的。也是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在这些孩子们平时上课过程中所表现出的活泼与阳光,背后背负的是我们难以想象到的苦难与阴暗。他们正是像袁枚诗中所说,是那生于墙角的苔花,但却依然似牡丹般开放。

  而面对他们,我认为我们能做到的最大的事便是陪伴了。其实,我自认为我上课的内容比较简单,党史课上教孩子们有关于国旗的历史,以及如何制作国旗的拼贴画,辩论课上教孩子们反驳的基础并且带着孩子们看了一场简单的辩论赛。但我一直相信,我们能带给他们的终究有限,但是在课堂上陪他们一起动手,一起唱红歌,一起看电影,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与感动,才是我们最应该带给他们的。

  那个给我写信的小男孩,在我们支教过程中,曾经偷偷和我耳语过。他对我说,我们和曾经来这里的大学生不一样。其他来支教的大学生多半是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而我们依然会陪他们写作业,面对他们的提问有求必应,努力融入他们的集体之中,学习他们玩的游戏,晚上的时候会陪他们一起散步,畅想未来,拥抱现在。陪伴,这两个字,既简单,却又难上加难。跟个督工一样监督他们写作业算是陪伴,无微不至地融入他们的生活也是一种陪伴,而我想,在整个支教过程中,我尽力做到了后者。

  回来之后,本来以为和这些孩子们再也没了交集。但就在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有小孩给我打了电话。我曾经一直以为,孩子们一直缠着我给他们留的电话,就和自己当年小学毕业时缠着朋友做同学录一样,一旦分别就再无意义。当时我接到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的时候,我感觉我又一次踏入了太阳村里的教室,而这一次,是他们向我走来,是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们陪伴着我。(通讯员 林振哲)

责任编辑:蒋宇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