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爷爷走了。
7月15日,我在润雅。
妈妈说,带上“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那一刻,爷爷是念着我的名字、笑着走的。
看着爷爷留给我的纪念章寄到了我“三下乡”实践地,状态为“待取件”,心里突然觉得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却也觉得肩上重了很多,沉甸甸的。
于是,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在“三下乡”的第五天,我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小时候的时光
我是家里的长孙,爷爷很喜欢我。
我是在爷爷“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歌声中、在爷爷“吃水不忘挖井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教导中、在爷爷身体力行的引领中长大的。
爷爷是一名老党员,亲身经历了共和国翻天覆地的变化,总是教导我“感党恩,听党话,跟党走”,从小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颗不一样的种子。
——想起了两年前的“三下乡”
在读大学前十八年的人生旅途中,我忙忙碌碌,先后经历了小升初、中考、高考来到心仪的大学。在这十八年漫长的时间里,我秉承那句从小便一直不绝于耳的“学最好的别人,做最好的自己”,不断提升自己、完善自己、发展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影响。
两年前的7月初,团委老师问了我的意愿,是否愿意去下乡?开始,我很犹豫——那时我离开2000公里的家乡半年之久,期末考试之前我心心念念的便没有考试,而是“空调WIFI西瓜”的暑假生活。后来,老师和同伴们的信任,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于是,我去到了贵州省铜仁市江口县樊瑞社区。
于是,我见过梵净山的晨雾,我见过江口的朝霞,我见过梵瑞社区的灼灼烈日,也见过思源中学的漫天繁星。我见过支教组每名“老师”上课时脸上洋溢的微笑,我见过科技组维修家具时鼻尖的细汗,我见过医疗组针灸推拿娴熟的手法,也见过宣传组写稿、改稿到凌晨。还有,被蚊虫“亲吻”过的皮肤、关节,被烈阳晒黑、灼伤的皮肤,凡此种种,都成为我“三下乡”的记记。
——想起了“三下乡”的初心
我原本是不想来“三下乡”的。
9月,我便要读大四了,迎来了法考、考研和毕业的关键时期。参加这次“三下乡”,更多的是因为老师的信任,想为老师分担一些工作。
来到润雅之后,看到孩子们,猛然想起了2019年“三下乡”教育关爱的点点滴滴,想起了当初我和我的队员们那句“以心相伴,以爱相守”的口号,想起了我们改编的“云上学堂”校歌——我们每日奔波校园陪在孩子身旁,忙碌的身影,每节课堂,伴他快乐成长。“云上学堂”来自吉大服务江口,用真情呵护,温暖陪伴,为了祖国的栋梁。
我想为润雅的孩子们做些有意义的事。
——想起了为孩子们讲授的那些课
“一个关于23550天前的故事”,我为孩子们讲述袁隆平院士潜心培育杂交水稻,帮助人们摆脱贫困与饥饿的故事,讲述了袁隆平院士“我毕生所求就是让所有人远离饥饿”的“禾下乘凉梦”。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为孩子们讲述了抗美援朝战争中的上甘岭战役,讲述了特级英雄黄继光的事迹,讲述了《我的祖国》中体现的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伟大中华民族精神。
“读高中,上大学”,看到当地很多初中生缺乏理想信念、缺乏学习动力,甚至有个别学生存在不想读书、“初中毕业就去打工”、“初中毕业跟父母一起采莓茶”等想法,我开设《云上筑梦师》,带孩子们看“山外的世界”。
爷爷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想起了几这天里的美好瞬间
“老师,我好喜欢你!”
孩子们眼中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到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会和你倾诉,简单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简单到一句“你真棒”就能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们被天真烂漫包围着,每天只有清脆悦耳的笑声萦绕在耳畔——
早上,孩子们会隔着很远举起小手,或兴奋或害羞地迎着老师说“老师好!”,冲过来把我们抱住;课间,他们围绕着老师,或感激或心疼地问“老师你累吗?”傍晚,孩子们排队放学回家,他们挥着手掌,或欢快或不舍地一个接一个像复读机一样重回头说“老师再见!”
孩子们真的好可爱!
清脆的镰刀敲击钢管的声音,提醒着我们每一节的课程。我们解答孩子们各种异想天开、天马行空的问题,聊着外面的世界、千奇百怪的理想、向往的生活、遥远的未来,我们把他们不知道的、感兴趣的事情讲给他们听,把科学文化知识和自信、自强、爱党、爱国等正能量传递给他们。
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幸福。
——想起了关于“传承”
传承红色基因。
我想,沿着爷爷指给我的路走下去,走很多路,做很多事,吃很多苦,就是传承。
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将以爷爷为榜样,以“初心不变,信仰始终”为信念,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在立足大湘西的基础上,服务大武陵,力争做出大贡献。
其实,“三下乡”给我的,还有很多。
还有,关于老师,关于团队,关于我的学生。
还有,在这之间触发的各种情感——苦闷,劳累,惊喜与期待;不舍,难过,欣喜与感动。
还有,遗憾——如果未至润雅,我还能见他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可遗憾没有意义。
只是,以后回家,我再见不到那位老人——头发花白、认不出我是谁却记得我的乳名、记得我喜欢吃加醋的鸡蛋羹。(通讯员 李喜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