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号,在福建省龙岩市结束一天“福占香”水稻抢收之后,合肥工业大学“赴闽聚焦科技特派员·助力乡村振兴”暑期社会实践团队们跟随参与收割的农民来到家中,稍作休息。
图为张建福所长为团队成员介绍“福香占”再生稻。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吴泽城 摄
外面是七月底火辣的日头,屋内草编斗笠旁,品茗淡茶间,四五十年前农村水稻丰收的往事,由老农随着麦浪清风漫过而娓娓道来。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展现在我们眼前,恍如昨日。水稻收割是每年的七月中下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要割早稻、装袋子、称重、有干不完的农活。“葽子,冲担!秧马!”质朴的乡音从老人口中说出,略略拉长的语气。我感受到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对过往淡淡的怀念,又或许只是那份对土地的深情。我不禁思考,当代年轻人已经没有这份深情了吗?其实,这份深情对我们而言从未缺失,只是一直静静地躺在内心的深处,而这位老农,慢慢唤醒了我的深情。
老人一生劳作,谈起农事便如数家珍,他告诉我们每年双抢最热最累,割谷,抱抱子,捆草头,挑草头,堆堆子,耕田,耙田,平田,扯秧,栽秧,然后再在稻场将堆子上的草头撒在稻场里,牵着牛用石滚碾,然后用扬叉翻面接着碾,碾的稻谷差不多脱粒完后,再起床捆稻草,然后将稻场的谷用烫耙收拢到一块,用木掀扬场,将谷和细草杂物分开,再进行晒场,期间要是刮了台风下了暴雨,那就更要忙得一团糟。很少能有机会亲近农活的我,近二十年来少有地感受到了那份艰辛和不易,这对我来说,是人生的一次洗礼。
他的叙述很生动,时不时和我们比划草头有多高,滚碾有多大,晶亮的眼睛里是满得要溢出来的记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多亏了科技特派员为我们提供的农业技术,让我们这些在土地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农民可以告别暴晒和劳累,踏踏实实地种这世世代代就耕种的土地。”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让参加了一天“福占香”水稻抢收,便以为对这场旷日持久的农忙有一定了解的我们汗颜。我似乎感受到了农人对土地的热爱就是这样直白而深刻,朴实而厚重,甚至带一点可爱。他对农业技术发展的自豪,和对谢华安院士研究的“福香占”水稻丰收的喜悦溢于言表。但我不觉想到,当代很多青年对农业和农田的了解只限于书本或报道。老农身上这种带着泥土清香的乡土之情已再难窥见。
在当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没有亲近过这片养育过我们的土地,不识五谷,不晓农具,不通农事,不知农时,小时候摇头晃脑,唱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长大后长篇大论,满口“营养均衡,荤素搭配”。
我们这一代有太多人没有体会过播种的希冀,育苗的守望,收获的喜悦,储粮的满足。对“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脚踏实地,喜气洋洋”的理解也只是停留在书本上,伟人这句话背后更深层次的意蕴,恐怕只有我们在面对过万顷稻浪、千里麦香之后,在看过农人丰收时脸上漾出的皱纹之后,在听过惊蛰的第一声春雷之后,才能深切地体会,为什么我们会称黄河为“母亲河”,为什么我们的先辈会“对这大地爱得深沉”。
图为“福香占”再生稻验收现场。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吴泽城 摄
在经历过“福占香”水稻的收获之后,我发现自己之前对“乡土”一词的认识还是过于浅薄。中华民族和土地的羁绊绵延千年,我认为对我国农业发展的情况绝非亩产、总产几个数字能完全概括,在科学统计的理性考量之余还应加入相应的人文关怀。比如让青年走出实验室,把论文写在中华大地,亲身劳作,建立起那份中国人骨子里对土地的热情,我相信有这份热情的青年对“粮食安全”“节约粮食”的理解也必然更加深刻。(通讯员 何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