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暑假,我随温州医科大学“健康‘医’共体”暑期社会实践团来到浙南革命星火燎原地坦歧村,瞻仰革命先烈,探寻红色故事,感悟精神力量。
我们行走在坦歧村的青石板路上,朱大孝展陈馆是我们此行的第一站。朱大孝家境贫困,和很多当时的穷孩子一样,他在福建省周佳山一带学做篾工。在接触党的思想教育后,他很快成为了当地的一名组织情报联络员,并于1935年在坦歧村秘密建立起瑞泰边的第一个党小组。而此番我们面前的陈展馆不过是一间两楼的平房,坐落在一众民居之中,它多像那个年代的地下党员,在平凡中造就伟大,又将伟大隐匿于平凡。“白色恐怖”长夜漫漫,幸哉有朱老这样的先驱以坚如磐石的理想信念蛰伏在汹涌暗流中,将革命的星星之火播撒向乡村田野,饱受压抑的人们才有了希望与方向。画像中的朱老面庞清瘦,颧骨很高,微蹙的眉头道出了一个为人民举火者的困难艰辛,也激励着我作为新时代的青年当以英雄为榜样,坚定理想信念,奉献祖国社会,助力民族复兴。
图为实践团成员在参观朱大孝陈列馆。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吴宇昕 摄
迈步坦歧,像这样用来纪念革命英雄的场馆和雕塑遍布街巷。坦歧革命烈士陵园里埋葬着当年在这里壮烈牺牲的十六位烈士,墓室沉稳庄重,烈士们鎏金的名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月光支部的雕塑则再现了朱大孝发展第一批三名预备党员的场景,月光下的三人抬头凝视,目光坚定。这些历史的碎片就像坦歧的一部分,散落在村落的街头巷尾。在这里,令我动容的不止昭示在展厅里的领袖事迹,还有像这样被诉说在一个个角落里的先辈故事。在这些旧蓑衣、旧标语中蕴含着的正是铭记的温度。遥想当年坦歧村四次遭敌人围剿时,总有无名的英雄从各个角落里挺身而出。而如今,昔日走出英雄的角落早已流传英雄的赞歌,化为最扎实的“红色根脉”,成为民族复兴的精神支撑,我不禁对坦歧人民感到由衷的感激与钦佩。“红色根脉”赓续不断,我辈青年感而悟之,英雄的事迹就不会被忘记。
图为坦歧革命陵园。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吴宇昕 摄
而为了聆听角落里的英雄故事,我走进寻常百姓家。初见蔡世坤老先生时,他正赤膊着上身,在巷口乘风纳凉。老先生的父亲是朱大孝发展的党员之一,曾暗中追随朱大召、朱大坵烈士游乡示众的囚车。“我爸在参加革命的时候啊,每天晚上吃过饭,就拿着个蓑衣跑到山上开会去了。”在谈及自己的父亲时,老先生的眼神中骄傲与惋惜并存。正如他自己所言,坤,代女性,寓意一生平平安安。铮铮铁汉将青春年华都挥洒在革命解放斗争中,回首襁褓里的孩子,却惟望家族能够世代平安。而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成年后的蔡世坤,又毅然决然地走上了父辈的道路。“我们一家都是兵呐!我爸是三六年红军时期的兵。我是六四年参加的解放军。我儿子也是兵。”蔡士坤爷爷笑容满面,在他的脸上,或许已经淡化了战争烽火带给人民的苦难,但他自豪的目光里有先辈为国为民的情怀,他爽朗的笑声中有坦歧村不灭的红色精神的传承。英雄已逝,浩气长存。何其有幸,我们看见先辈伟人的英雄气概在新一代坦歧人的身上依旧清晰可辨,它超脱于器物的传承,闪耀着精神的光辉。而在岁月静好的年代,我们以“三下乡”之名走进革命老区,瞻仰革命先烈,探寻红色故事,不也正是为了学习和弘扬这一种红色精神而来吗?
图为月光支部雕塑。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吴宇昕 摄
时光荏苒,十二天的调研之旅转瞬即逝。在收拾返程的行囊时,我问自己:在坦歧,我看见了什么?我将脚印播向何方?又为什么热泪盈眶?
我看见了贴着“精忠报国”的门楣。门旁的墙上挂着先人当年披挂上山的蓑衣。
我看见了七妇女做军鞋的后人。还是一样窄小昏暗的房间里,当年的手工针线变成了如今吱吱作响的缝纫机。
我看见了蔡爷爷欢腾蹦跳的孙子。“孙子有没有给他当兵的意愿啊?”“孙子么先把书读好,没有文化也不行。”爷爷爽朗的笑着,爷孙俩的目光在那一刻交际,而笑容同时出现在我们三个人脸上。
我看见了罗奶奶闪着光的眼角。“你刚才不问这些东西啊,我们绝对不会想起来。其实历史是不可磨灭的,有时候回忆一下也好嘛。”可惜临走想与奶奶再会道别时,奶奶已经搬去了外地的医院,惟望像奶奶这一代经历过战争苦难的人们,能够多享受新时代的幸福安宁。
离开坦歧的那一天是凌晨,飞云江上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远方水与天的交际。也许九十年前的今天,“白色恐怖”笼罩下的坦歧,它的未来一如眼前这般扑朔迷离。光荣的坦歧,他的英雄总是来自某个角落,就好像坦歧的每个角落里都有英雄:先是一个点起星火的篾匠,而后是一群隐匿在黑暗中的斗士。“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空中最后的一轮圆月,九十年前它曾经给披挂蓑衣上山开会的地下党员带来皎洁的微光,而九十年后的今天,它依然照遍坦歧村的每一个角落,守护每一段留存的记忆,期待每一点星火的传承。“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我相信丰碑屹立,精神永存,也倍感新时代青年的使命与担当。我将从此次的实践活动中汲取红色养分、感悟红色精神、传承红色基因,争做堪当时代重任的接班人。
旭日从东方升起,我与坦歧挥手告别,而飞云江畔的朝霞早已染成一片通红。(通讯员 劳超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