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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化针来风似线,不绣梅花绣此心

  “你们这批学员呀,非常认真又踏实,恭喜你们结业啦!”6月23日下午,在黄冈市红安县太平桥镇红安绣活传习所内,非遗传承人刘珊老师,笑着将结业证书和“优秀学员”荣誉证书发给我们。这意味着,这段旅程即将画上句点。我内心充满着不舍,不由得回想起这几天的刺绣经历。与其说是刺绣,不如说是问心来得贴切。

图为非遗传承人刘珊给实践队员颁发证书。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张文杰 摄

  凌寒怒放一枝梅,积雪封霜真君子。 

  以前看非物质文化遗产,觉得它戴着光环,有些高大上,直到触摸了它,才感到温热可亲。刺绣的第一天,刘珊老师教了“红安绣活”的基本针法,又指导我们绘图、定稿、上绷。老师让我们确定要绣的东西时,我立刻就想到了梅花。不惧霜刀,坚韧不拔;不与百花争艳,谦虚高洁;苦冬怒放,给人希望。我也向往成为这样的花。我带着初次尝试刺绣的兴奋劲儿,选了黑色和棕色的线,来绣梅花的枝干。不知是线太细,还是我绣得太密,到收工时才得一小截枝干,但我仍觉欢愉。

  细雨淅沥翠欲滴,彩线缠绵静如水。 

  第二天,刘珊老师带我们到传承中心二楼刺绣。“风送杨花满绣床,飞来紫燕亦成双。闲情正在停针处,笑嚼残绒唾碧窗。”屋外细雨淅淅沥沥,屋内的我们围坐在一起,边绣边聊天。“哇,她绣的好好看呀!”“诶,你这个小猪的配色很素雅呢!”“呀,你要绣个七彩兔兔吗?”有时,也会放下绣绷,站起来活动身体,或倚在窗边,看廊下小草翠色欲滴。

图为实践队员围坐一堂刺绣。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张文杰 摄

  一支银针,一块绣布,三两束线,从朝阳到日暮。没有短视频、游戏、小说等一切让我们沉迷的“心爱之物”,时间竟也过得如此之快。也许一开始觉得不习惯,但绣着绣着,心慢慢地静下来。穿针,引线,图案渐渐有了雏形,于是开始期待绣成后的模样。也会有绣得太慢的烦躁,于是宽慰自己:慢工出细活,绣的过程本就是修身养性。你有多久,没有放下手机,专注生活的点滴?这个夏天,放下手机,绣一个心静如水吧。

  月化针来风似线,不绣梅花绣此心。 

  明天就要装裱,而我才绣了枝干和绿叶,面积最大的花瓣,还是一片空白。队员们有的用线较粗,有的图案简单,进度都比我快,连老师都担心我这个“大工程”赶不及在装裱前完成。我内心很着急,但还是信誓旦旦地向老师保证:我一定在今天晚上绣完,明天准时装裱。

  晚上,我用白色和红色的线绣完了花瓣,最后选择黄色的线用打籽针法绣花蕊。令我烦恼的不是刺绣,而是如何在不打结的情况下,将一根较粗的线,拆分为三股较细的线。而这三股线,又分别由两根细线组合而成,穿针的时候尤其折磨人。愈打结,愈着急,愈难穿针。我索性借了队员的针,并上我的,一共四根绣花针,都穿上线,再刺绣。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一针一线地绣着“傲梅”,心慢慢地沉静了。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窗内,熟睡的队友梦呓着翻了个身。我忽然觉得,自己手中拿的不是线,而是皎洁的月光、清凉的夜风、乍起的犬吠,是梦中的呓语、昏黄的灯火、指间的余温,我绣的也不是凌寒怒放的傲梅,而是——一片自由舒展的天地。

图为实践队员夜间刺绣。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查远琴 摄

  等到终于绣完,已经凌晨四点了。我小心地洗干净绣布,把它晾在夜风里,遂熄了灯,入眠。

  日织夜纺得初作,取来相框细收藏。 

  老师发给我们相框,装裱后,看起来正式极了。每个队员都上台分享了自己的作品,有风姿各异的鲜花、优雅起舞的彩凤,也有时尚的卡通人物、动漫形象,还有别出心裁的绣字,如“拾遗”、“平安喜乐”等。队友们将对亲人的思念、友情的长久、爱情的甜蜜等诸多美好的向往倾注于一针一线中,为平凡的作品增添了浓郁的温情。我的绣品有很多瑕疵,原本是不满意的,但想到这是自己费了精力绣的,又是第一次,便感到很有纪念意义了

图为实践队员装裱后的绣品。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张俊毅 摄

  这个夏天,我走近“红安绣活”,绣了《傲梅》,也问了初心。你呢?  (通讯员 查远琴)

责任编辑:蒋宇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