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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千千万万遍

  电脑时间显示凌晨,我仿佛又回到了花榔村,回到那些因为写稿而似曾相识的夜晚。此时,我的同伴们应该洗去一身疲惫在房间里沉沉地睡下,气息低沉,屋外应该是蛙声阵阵。我借着电脑显示屏微弱的光亮在深夜写下回程后,我来到贵州大山的感触。

  初相识:心悸怦动

  怀揣着一颗颗火热而真挚的爱心,我们不远万里,爬山涉水,前后走访,更改教案。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着,为了带给孩子们一个有意义的假期。

  依然记得家访的第一天,我们走访的第一家是布依族的一户家庭。这家住在村头,家里姐姐弟弟均在读小学,父母外出打工,孩子们由年迈的奶奶照料。一进家门,屋内阴暗潮湿,狭窄逼人,房间内没有灯光,就连阳光也无法照进,墙面斑驳。得知志愿者的来意,奶奶赶忙带我们进屋子见小孩子,她激动地说:“他们爸爸妈妈都出去挣钱去了,我又不懂文化,在学习方面也帮不上什么忙,送到你们这里我是放心的!”我们看着两个小孩子握笔在本子上一笔一划认真地登记自己的基本信息,就好像在做出某种重大承诺,一种使命感与担当精神在心中油然而生。同时,我们也意识到:原来在他们眼中,我们是这样光辉而宏伟的角色,不禁更重视了起来。

  贵州阴雨连绵,开课那天天空也是飘着雨,使得本就崎岖难走的山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上午七点半,所有人从村支书家出发,经半个小时的路程,到达花榔村村委会。一路上,我无暇顾及迎面的风雨,无暇顾及脚下的污泥,心里惴惴不安,会有孩子过来吗?

  当我们淌过大大小小的水坑,抬眼看见已有家长带着孩子等候在门前,心中未免一阵激荡。走进教室看着他们羞涩稚嫩的脸庞,清澈纯净的眼眸,我心中也明了,家长交予我们的,是一份信任,是一份期许,我必须尽我所能带给这些孩子在这里接触不到的知识和快乐。

  再相处:以心换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与孩子的接触也越来越深,从最初面对几十个孩子而茫然无措,到后来能够叫出每个人的名字、分清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我也深刻体会到以心换心的可贵。

  在大山里,家家户户基本分散而居,而我们住在最远的村支书家里,每天七点半吃完早餐去上课,一走出村支书家门,便能看到成群结队等候在村支书家外、准备迎接我们去上课的孩子们。对此我也向他们嘱咐过很多次,不用每天起那么早等在门外,直接去教室就好了,可是一向乖巧听话的孩子们却在此事上格外固执,好像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每天早上一出门,便能看到他们准时等候在门外,无奈之余,却也能实实在在感受到他们对我们的那一份真心。

  直至现在我有时还回想,二十天的时光,怎么能过得如此之快。我仍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被喊“老师”时心底流过的那一阵酥酥麻麻的异样滋味,有新奇、有甜蜜、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感;仍能记得体育课上他们成群向我拥护过来时的兴奋;记得他们把手中仅有的两个李子悄悄递给我时脸上的羞涩与紧张;记得每天放学后他们疯闹着涌出教室却永远不忘对我说出那一句:“老师再见”,日日如此;记得家长送来的那一袋玉米;记得毕业演出那天合影留念,记得他们每张面孔。

  终分别:共同期许

  终于到了毕业汇演的那一天,看着连夜布置好的会场,虽然简陋,但也足够令人欣喜。那飘扬的根根丝带,那飞舞的五彩气球,那一曲曲温馨的歌谣,都展示了我们成长的足迹。

  当天,歌曲舞蹈,家长孩子,热闹非凡。当我看到孩子们用童稚的声音为我们合唱《感恩老师》时,终于还是没忍住,转过身去悄悄红了眼眶,“老师,是一盏油灯,为我照亮航程,无怨地燃烧生命。老师,慈悲的使者,您是我的骄傲,如山的恩情……”我深知自己没有他们歌颂的那般伟大,我们是这般渺小,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在这二十天尽可能的多多陪伴,给他们带来尽可能多的快乐,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吹嘘。

  时间一到,终有一别。我们就像是一辆长途巴士的乘客,中途上车,匆匆又离开,就像回程路上恰巧遇见的彩虹,夺目却短暂。我不敢说在这二十天里给孩子们带来了什么,因为这二十天在他们的人生长河中,实在是渺小到不值一提。我想起这样一段话:“终究会有海风吹散迷途的大雾,会有灯塔燃起明亮的希望,无论如何,我们都值得拥有更远大的前程。”

  是的,他们都会有更远大的前程。(通讯员 袁梦婷)

责任编辑:李华锡